江慕寒_差不多是只废豹了

原名迟归,更名江慕寒。
杂食爱好者。神隐。
喜欢存一堆手写稿不打出来自己看着。

[白狄]敛芳


这不是一个适合接吻的场合,却就该属于他们。
——序

除了李白,大概也没有人敢这样了。我想。

他总是敢来扰了狄大人都清净,不管是生前还是现在。就连李大人也拦不住他。

不过想想也对,青莲剑仙想做什么又有谁能拦的住呢?

我回头看了看朱雀门的方向,“欲上青天揽明月”的字迹犹存,只身独入大明宫的事迹也口口相传。

这人,大概生来便该是随心所欲的。

当年他一入长安,在朱雀门下留下字迹又险些轻薄了狄大人,后来还对陛下的邀约视之不见,充耳不闻,狄大人日日去寻他也没个结果。

倒是总陪着狄大人的李大人恼了,说这人怎么能这样,不愿做官也就罢了,偏偏口里还总没个好词。

那时的王都密探远没有现在沉稳。

还是狄大人揉了揉他的耳朵,安抚了一句“谁让他是李白。”

我们的魔种上司抖了抖耳朵,没再说什么。可是大概是从那时起,他就有些讨厌李白了,甚至是听到李白离开长安的消息还明显的有些开心。至于狄大人去送李白这件事,我们谁也没敢和他说。

虽然估计起来,他应该是知道的。

也记不清隔了多久,这剑仙李白二入长安。谁都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,身为一个普通人,就这么提着把剑冲进了大明宫。速度快到连墨子大师亲自设计的机关都未来得及启动,估计等事情传到了稷下,墨子大师少不得又跑来一趟。

带着茫然我们匆匆跟随狄大人去了皇宫,而李白却正和陛下密谈。听到这个消息时,我竟从狄大人脸上寻到了从未见过的焦虑。真不愧是最负责任的治安官,如此担心陛下的安危,我心想——现在看来那时的我也是太年轻——陛下的安危根本无需多虑,因为两人出来时,李白面上才是颓然。

“臣护驾来迟,愿陛下责罚。”

我刚开始在脑内八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,那边狄大人面色一肃就单膝触地了。我们连忙跟着跪下,还没跪踏实又是一声“众爱卿快快请起。狄卿做得已经够好了,何来责罚之说?只是爱卿还须多注意身体,朕瞧着你又瘦了。”

刚抬眼我就恨不得戳瞎自己,谁能告诉卑职陛下刚才在狄大人腰上那一下怎么看着这么暧昧?话说剑仙和李大人的脸是不是黑了层?

当然,不管是李白闯大明宫的原因还是他与陛下的交谈我都不得而知,最后陛下动作到底是何意我也没有答案。而真正知道这些的那三人也无从询问。这些在李大人的本上也不会有记载吧。

毕竟这三人一人已离开人世,一人正逍遥世间,一人更是居万人之上。让人从何问起?

虽然到现在,真相已经不重要了。

同样的,我说不清李白二出长安之前是不是邀了狄大人喝酒,反正他三入长安时的确是拉了正巡城的狄大人去了酒馆,最后还是李大人把狄大人架着走回来的。

而在那之后,李白来寻狄大人的次数就频繁了,每每都扰了大人的清净。而理由不过是为了一顿酒。三番五次下来狄大人似乎也是黝不过他,妥协般的在公务完成之后偶尔陪他几次。

虽然次数不多,但我们皆是瞠目结舌。

众所周知的,狄大人不喜酒,也不善酒,更不是会妥协的人。可是他偏偏为李白破了例。而且仔细算下来,狄大人好像从第一次与李白见面开始就破了例,之后破例的次数也真不少。

细思恐极。感觉,我是不是要被灭口了呢?

我望着天,算着自己屈指可数的财产,用了几个月还没想到遗留给谁便被卷入了一场恶战。

对手是未知的种族,墨绿与鲜红的血飞溅,身边的同伴也一个个倒下,挥刀仿佛已经成了本能,无意识的拼杀着。

魔道制作出的怪物也好意思称之为进化,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种族。

愤恨在心头翻涌,却又浓浓的无力。为什么,为什么自己不能更强一些呢?连这种怪物都无法去打败!

我咬着牙,已无心去躲闪攻击,只想多杀几个为自己垫背。却不想绚丽的剑影在眼前绽放,怪物嘶吼着被分割。

“大河之剑天上来!”

——是李白。约是得到了消息前来相助的吧。

“怀英呢?”

他长剑横扫将扑过来的怪物一分为二,还不忘转眸问话。

我一愣,在他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堪堪反应过来怀英是大人的字。

“狄大人和李大人为我们杀了大半后往深处去了,狄大人说这群怪物是有头目指挥的。”

他动作极快,杀了最后一只后挽了个剑花也冲着深林深处去了,余了我们五六个残兵败将在原地喘匀了气儿才对视一眼跟上去,路上的尸体证明着把我们杀的丢盔卸甲的怪物竟只是杂鱼,如果没有狄大人他们我们怕是活不到现在。

此时心怀感激的我们还不曾知晓现实的残酷。

好不容易瞧见了李白那身白衣,便听见了两声交叠的痛呼。

“不!”

“怀英!”

大人怎么了?

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,拼了命的催如灌铅的腿向前跑,看清形式的那一刻却只一步也迈不出去。

也算不清周围怪物的尸体,墨绿的血淌成了河,失去光泽的令牌与飞镖飘荡沉浮成了舟。而在它们的中心,背生双翼尤为巨大的存在被飞轮从颈后嵌入,双目圆瞪已失了生机。

可它爪子所穿透胸膛的人,是我们都不愿见的。

“怎么会?狄大人明明那么强…”

双膝落地的闷响后接着的是颤抖的人声,那是个因被狄大人救下后对狄大人的崇敬才成了官差的新人,平素也活力的很,说出的话也没个谱。可这次,却道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。

是啊,狄大人明明那么强,怎么会奈何不了这样的怪物?

可我分明看见我们大耳朵上司的绝望。

“我不该相信的,不该的。我该猜到大人的想法的……”

他不停的念着什么,听不太真切,而我们,已从这只言片语中明白了什么。

狄大人一向这样,数不清几次了。

说着看似完善的计划把自己处于最危险的境地,又置死地于后生。一脸凝重的吩咐旁人道清危险,然而哪个都比不得他自己的困难。险死,还是还生,于他而言是可以计算的存在。但确定与否,却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。所以这次,他大概是算好了吧。

用着属于他的不动声色的温柔与关心安排好了我们,再暗暗算好了怪物的死亡,更是算好了同归于尽的结局。

那青莲剑仙显然比我更清楚,一步步接近那已被穿透胸膛的治安官,每一步都有着肝肠寸断的声音,咬着牙吐出的词句带股血腥。

“你早就计算好了一切,推断了所有。可你从不把自己和人应有的感情当做筹码。你到底是有多胆怯,信不过自己的分量?”

魔种少年抬起了头,猩红的眸子让我觉得也许李白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。可他什么都没做,什么也没说,只是听着李白的。

“还是你以为…我们有谁不敢?”

白衣的剑仙说着,抬臂搭上了狄大人的肩,俯下身在血腥的战场中给已阖目凉了身体的人一个吻,也许还伴着怪物的恶臭。

这不是一个时候接吻的场合——我不意外自己的毫无惊讶——却就该属于他们。

他们不是一类人。

不,他们就是一类人。

我改变了自己的想法,忽地想起了一次送宗卷时在门外听到的当时不明所以的话。

“这个人太过骄傲,也太过孤独了。”

“再次出鞘时,会更加锋利吧。”

分明就是最懂对方的啊。

后来下葬,陛下给狄大人选了一处位置,正巧能望见他念了一世的长安。

百姓夹道相送,他们也念这治安官。念他挡风,念他遮雨,念他所到之处阳光就能驱散阴霾。

而继任的李大人也不似平常胡闹爱笑了。魔种的年岁本就长,他其实早就比狄大人大了,只是平时喜欢从狄大人哪儿讨好而已。如今看来却像是一夜之间的成长。

至于李白,似乎与往常没什么区别,狄大人的送葬也没来,照旧喝酒吟诗,只是少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有人嘲他当真潇洒,可我在夜间巡城时分明瞧见他跃过城墙往墓的方向去了,腰间是酒葫芦与三尺青莲剑。

我不明白也说不清他们之间的恩怨,但我轻易的感觉到了他们的变化,甚至是长安城的哀叹。就像一场剧目,最终是曲终人散,演员卸妆敛去芳华成了看戏的无情人。

什么?你问我是谁?

我只是个活太久的说书人。

——《敛芳》END——

嗯,说书人系列的第一篇。

因为也是首次尝试第一人称视角,有什么意见尽管提——/鞠躬

用电脑试了试排版,不清楚手机效果怎么样,望见谅

求评论QA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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